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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货列传:前菜辅料篇

  今年又涨到了几钿一斤?

    土火腿VS洋火腿  

  火腿是很容易让人误解的东西。

  首先是在国内,有些竞争对手,分别叫做咸肉、风肉、腊肉,虽然后面的三位在浩瀚的中国饮食系统中也都找到了各自的位置,但它们始终对火腿耿耿于怀,想要一较高低。咸肉当然不会甘于一辈子用来烧菜饭和搭配百叶结;风肉也讨厌永远被人用来蒸土豆;腊肉更不想总和萝卜干或者豆角一起在炒锅里逢场作戏,它们羡慕火腿的地位,为什么它总是能出现在金光灿烂的鸡汤中,洁白如玉的蒸鱼上,又或者,它干脆就来一曲solo,包裹上琥珀般的蜜汁,向众人肆无忌惮地炫耀它鲜红的胴体,这真是太可恶了。

  而在国外,它受到的猜忌则是别样的。因为在欧洲,能够称得上“火腿”的可都是些鲜嫩嫩,水灵灵的粉红色小妞儿。她们无论是来自猪后腿,还是牛背脊,全都统一地用那湿润的看似温柔的大眼睛瞪着中国火腿。“天哪,看这是哪里来的老筋巴,这么老朽,还能配得上叫做火腿这个名字!”且做惯了冷餐的主角,大菜的冲锋兵,西洋火腿们无不质疑着中国火腿的魅力:“噢,它能独立冲向美食家的口腔,经得住那几下生生的咀嚼么,我看不行。”“所以啊,它只能偷偷地夹带在鱼肉里混进去,才能让自己不那么暴露!哈哈哈!”

  而火腿只是默默思索着,今年春节,它的身价又该涨到几钿一斤。
  
  “多纳多尼”牌异类

    黄泥螺VS鱼子
  
  上海滑稽戏里有一出,说有个卖黄泥螺的跑到人家家里去推销“多纳多尼(当年的一位足球名将)”牌黄泥螺,买家打开一尝尽是泥沙,责问过去,卖黄泥螺的便说,不是告诉你了吗,这是“多纳多尼(与沪语多泥土同音)”的黄泥螺。

  这黄泥螺跟滑稽戏一样,都是地域性的东西,只有长江三角洲一带的人才能听能品,出了这个圈子,没人接受的了不说,恐怕就要被当作异类。

  小时候不爱吃黄泥螺,只觉得一味死咸,且都是指甲盖大的一点点,吃起来太过麻烦,不如鸡腿之类来得

过瘾。后来遇到一位四川的朋友,说起这黄泥螺,用花椒辣椒加醋蘸来吃,会非常美味。正好本人无辣不欢,回家如法炮制,果然别有风味,这种跨地域的搭配,大概也和混血一样,搭得好了可以有神奇的效果。

  黄泥螺的外国亲戚当属俄罗斯的鱼子酱,同样的咸鲜,也同样为很多人所不能接受,但好这一口的人只要一提起来便会食指大动,咽几口唾沫。鱼子酱的制作方法和吃法都比黄泥螺复杂些,得用几十年寿命的鲟鱼子,吃起来则要配小圆饼干。当然,这两种吃食均可下酒,不过黄泥螺下的多半是温热的黄酒,而鱼子酱配的则是炽烈的伏特加。
  
  一只鸡蛋引发的进化论

    蛋饺VS蛋挞
  
  蛋饺好吃易做却费工夫。坐在灶头边,持圆勺在火上慢烤,挟起猪油渣一擦,滚圆蛋液,搁肉馅,轻轻掀半圈蛋皮再仔细对折粘合———简直就是对腰背臂腕指的全面考验。做一个也许还有着手工课的好玩,做一大盘便实在不是个美差。难怪小时候外婆见到我主动请缨,便也大乐让我揽这活。小孩子力气仿佛永远用不完,加之原料色彩鲜艳,想着蛋饺的鲜美,这馋虫一钩,再被“好能干,帮大人做事”这顶大帽一捧,守一下午煤气炉也甘之如饴。到了现在才做上五六个便不耐烦起来,好几次都草草把剩下的蛋液摊成长方形,铺开大块肉糜,改作虎皮肉卷。

  现代科技对厨房介入日深,连佛跳墙都可以批量生产,何况小小蛋饺。超市里面有漂亮的机器压制盒装蛋饺,颜色灿烂,形状统一,一幅弱不胜衣的娇俏模样。然而,美则美矣,毫无灵魂。看着那些吹弹欲破的蛋皮,便念叨到底是要家里自做的那种粗厚的蛋皮,裹着高高鼓着的肉,躺在白菜香菇边上,随着火锅一道咕噜咕噜腾出热气,才担得上过年那份暖洋洋的满足感。

  西点配料中虽然鸡蛋必不可少,但一般都是把蛋打匀了和面粉白糖一样混合掉,成品出来的时候蛋是瞧不着的。唯独蛋挞用千层酥众星捧月地捧出一汪蛋花来。一口下去倒也是香酥可口———可你再香不都是黄油奶油在作祟么,美味得

一点层次都没有,哪里比得上略焦的蛋皮与肉馅之间的互相渗透。有人说,蛋挞外形讨喜,好似聚宝盆盛着灿烂黄金,春节时候吃来也十分有彩头。好吧,等到蛋挞进化到可以跟青菜香菇一锅煮的时候再来劝我吧。
  
  大盘不如小碟小碟不如偷小碟

    冷盆VS色拉文
  
  逢年过年,家中设宴,小时记忆中,最美妙的菜莫过于冷盆。最美妙的时刻,莫过于它们还在厨房里静候的时光。

  小八剌子们潜进厨房,假作帮阿婆阿妈打下手,然后瞅准空当兔起鹘落,一缕方腿两只油虾三片黄瓜,就此神秘失踪。

  不管是出手电光火石还是大人玩忽职守,得手了还不能急退,处理案发现场同样重要。如何用所有可用的材料掩饰,大有讲究。如何给香菜换个发型,或者让方腿油虾们的阵型更疏朗有致,更要在电光火石间完成这一切。

  在多年的演练之后,这一手当可拍成纪录片获得国家偷食频道年度discovery大奖———纵是《大唐双龙传》中徐子陵和寇仲,或许都无法发觉这“遁去的一”。

  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彼时冰清玉洁的小八剌子,却在厨房间误打误撞,早早结识袁枚的至理:论味道,大盘不如小碟,小碟不如偷小碟。隔壁房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,你却在安静厨房里东招西惹,偷完之后擦擦嘴角,径直登堂入室,收压岁钱去了。

  对色拉的冷淡,或许也来自这一童年经历。空手入火腿黄瓜易,无需做案工具,色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。久而久之,见“色”起意的心,就此淡了。
  
  同是海里生相煎何太急

    鳗鲞VS三文鱼
  
  家附近的菜场门前,这两天可谓“盛况空前”,半人多高的鳗鱼“敞开胸怀”地悬挂在街边两米多高的地方,足有数十条之多,一条条紧挨着,迎风“招展”。更有趣的是,每条鳗鲞的尖嘴下面都用短绳挂了个硬纸片,上面写着:“某号某室张阿姨”、“某小区李伯伯”……

  而菜场里面,加工鳗鲞的摊位这几日是需要排队的。冰鲜的鳗鱼当场被剖开、洗净,然后撒上盐、用粗粗

的竹筷撑开,再然后就可以挂上牌子,也加入到“招展”的队伍里了。

  隔壁的水产摊位是卖三文鱼头尾的,听说拿来烧汤极鲜,却少有人问津。至于那些去了头尾的三文鱼,应该是做成三文鱼刺身或者烟薰三文鱼,出入高档酒店或者日本料理店去了吧———同样是海里的大家伙,命运完全不同哦!

  再回过头看这一条条粗笨的鳗鲞,突然有些“杞人忧天”,担心牌子上写着的那些阿姨伯伯们,要何时才能将这一整条鳗鲞“消灭”———初时洁白咸鲜想必有拥趸,可等到“鱼老肉黄”时,老夫妻没准得吃上大半个月鳗鲞过泡饭。

  这样想来,还是烟薰三文鱼更符合现代人的饮食习惯———因为生食,所以不能久存、没有“后患”;因为昂贵,所以只那么薄薄的一片,便已经感觉满足。整条的鳗鲞,也许应该留在饭店里,家里么,真的只要一点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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